第一百七十章 发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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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凌芷瞟了一眼守在慕凌湘身边的赵姨娘，又抬眼扫了扫厅内，看到刚刚进门的倩蕊，她便什么都明白了。

方才赵姨娘在让倩蕊拿烫伤药时，就暗暗吩咐了倩蕊去福清苑请燕淑华，故燕淑华才会出现得如此唐突而又凑巧。

赵姨娘和慕凌湘母女容不下慕凌芷，恰好燕淑华对慕凌芷这个未来孙媳亦不甚满意，她自然会顺势向慕凌芷发难。

“伤成这样，实在让人心疼，大夫怎么说？”燕淑华走近慕凌湘，粗略地瞧了一眼伤势，而后问道。

“祖母，大夫说......大夫说......”

“回老夫人，大夫说三小姐伤势严重，须得休养很长一段时日才能痊愈。”赵姨娘急忙抢过了慕凌湘的话。

倘若慕凌湘在燕淑华面前照实说她手上可能会留疤，即便燕淑华表面不会流露分毫嫌弃，心里却必定是介意的，今后也未必会再对她疼爱有加了。

于燕淑华而言，府里的这些小姐都应该有她们的价值，而她是万万不会在一个残次品身上多花心思的。

“只要能痊愈，日子久些倒也无妨，好生养着便是，补品药材该用就用，可别紧着。”燕淑华拍了拍慕凌湘的肩膀，淡声说道。

“母亲放心，媳妇会吩咐厨房对凌湘的饮食好生照料的。”陈素锦虽然对燕淑华心存不满，可表面上还是要礼数周全的。

“放心？你让我如何放心？这些日子，府里接连出事，少有安生的时候，你身为当家主母，却还想着包庇纵容、息事宁人，实在荒唐！”

当着众人的面，燕淑华并未给陈素锦留情面，凌厉的眼神和训斥的语气倒是显得威严十足。

“府中多事、少有安宁，的确是媳妇持家无方，可母亲所说的包庇纵容，媳妇确不知是何意？”

燕淑华有意让陈素锦难堪，陈素锦自然不甘隐忍，更何况，在这件事上，她也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存心袒护谁。

“方才我在门外都听见了，无论凌湘手上的伤是不是凌芷所为，事情出在汀兰苑，她都脱不了干系！”

“细想起来，这段时日，府里是非不断，桩桩件件，又有哪一次不是因凌芷而起？”

“区区百遍祖训，如何能抵消所有罪责？若非是你存心包庇纵容，还能做何解？”

燕淑华摆明了就是在刻意针对慕凌芷，陈素锦即便有心替慕凌芷说话，也只会招致燕淑华更大的不满。

“祖母，虽说二妹妹频频被牵扯进是非之中，可又有哪一次是她情愿的？树欲静而风不止，她亦是无可奈何。”

“今日之事与二妹妹更是毫无干系，也怪凌沅贪嘴，偏要缠着二妹妹做点心，这才出了意外，若真要论责，凌沅同样难辞其咎。”

沉默了一阵的慕凌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，她知道燕淑华不喜欢慕凌芷，却没料到燕淑华一来就不由分说地将矛头对准了慕凌芷。

她没有慕凌芷那般聪慧，不知道要如何扭转眼前的局面，她唯一能做的，便是帮言几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