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章 身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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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喝！我不想死！滚开！红菱，红菱！快，把他赶出去，把他赶出去，他要害我！”

梅姨娘不停地往后退着，她虽有些神志失常，但脑子还不算太笨，知道那食盒里装的并非补药。

“既然好言相劝你不听，我也懒得与你做戏，这药你喝也得喝，不喝也得喝！”

慕清河本就是个极爱面子之人，这会儿自然没了耐性，他一把擒住梅姨娘的下颚，想是要强行把药灌下去。

明明长着一张君子脸，却做着杀人之事，实在有些讽刺。

红菱呆立在一旁，既没有继续当梅姨娘的好奴才，上前阻止慕清河行凶，也没有帮着慕清河钳制梅姨娘，好献个殷勤。

“不要......不要......我杀了你！”梅姨娘拼力挣扎，可她的力气哪能敌得过习过武的慕清河？

见反抗不成，她心一狠，握紧手里的银簪便刺向了慕清河。

慕清河一时不察，眼看就要被刺中，红菱眼疾手快，大步上前，一把推开慕清河，用自己的身子挡了上去。

只听得“歘”的一声，银簪刺破衣料，又穿透血肉，深深地扎进了红菱的左肩。

“唔~”红菱一声闷哼，接着身子一软，倒在了地上，伤口也浸出了殷红的血水。

梅姨娘吓坏了，她抱着头再次蜷缩到了角落，披头散发的模样狼狈而又可怜。

“红菱！”此时此刻，慕清河也顾不得主仆有别了，他急忙上前搂起红菱，要说心里毫无感触，那必定是假话。

“老爷......万幸您没事......”慕清河怎么也没想到，红菱艰难开口，竟是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
他虽位高权重，妻妾成群，儿女满堂，可要问这当中谁人愿意为他而死，他还真不好作答。

方才红菱奋不顾身地推开他，为他挡下此劫，他既觉得惊奇，又心生感动。

即便她只是一个地位卑贱的奴婢，还有罪在身，他也无法忽视她这份赤诚之心。

想到自己身边已多年未添新人，红菱于他有救命之恩，又乖顺可人、身姿婀娜，甚得他心。

倘若这次红菱能大难不死，他定要给她一个名分，也好让她将来衣食无忧、有所依傍。

反观梅姨娘，非但死不悔改，甚至还想用对付慕凌芷的那一招来取他的性命，简直无异于毒妇。

“你且支撑片刻，老爷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慕清河扶着红菱靠墙而坐，即便事已至此，他也要做完他尚未做成的事。

他端起食盒里那碗已经凉透的药汤，起身便朝缩在墙角的梅姨娘走了去，眼神冰冷，表情凌厉。

“不要过来......不要过来......”因为银簪还留在红菱身上，而梅姨娘头上再无发饰，没有武器的她只能坐以待毙。

慕清河一把掐住梅姨娘的脖颈，毫不心软地将整碗汤药灌进了她的喉咙，她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袖，绝望地淌下了眼泪。

“南国有佳人，轻盈绿腰舞，华筵九秋暮，飞袂拂云雨，翩如兰苕翠，婉如游龙举......唔......”

梅姨娘两眼放空地看着门缝外的院子，终是没能吟唱完慕清河当年为她吟的这首诗......